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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影是女領座員手里拿著的小電筒,那搖曳的燈光像閃爍不定的彗星,劃過我們醒著做夢的黑夜:那是銀幕周圍向四面擴展的漫無邊際的空間?!▏娪袄碚摷野驳铝摇ぐ唾?/strong>
王中磊是老北京,陸川1995年開始北漂生涯,陳思誠比他晚4年。文牧野漂的最晚,2008奧運之年他才進京繼續(xù)追求電影夢。北京國際電影節(jié)走過十年,四名電影人聚到雁棲湖畔,講述他們和北京過去十年的故事。
01
大器晚成 堅韌執(zhí)著
北京到底有什么樣的獨特氣質(zhì)吸引陸川?答案是大器晚成,堅韌執(zhí)著。十年間已然升級成為人夫人父的陸川說, “只有呆在北京,才有繼續(xù)做電影的執(zhí)著?!?他周圍的許多電影圈的朋友都去了上海,要論生活起居那里確實比北京安逸,但誘惑也大, “電影可能離你會越來越遠?!?/p>
北京是中國名副其實的電影中心,擁有全國最多的院線熒幕自不待言,深藏在鬧市中的大小藝術(shù)影院,更代表著這座文化之都的超高審美水平。在圈內(nèi)流行的一句玩笑話是,人都不用出北京朝陽區(qū),劇本、資金、設備、選角等全統(tǒng)統(tǒng)搞定。
十年前,上海世博會中國館中循環(huán)播放陸川的作品《歷程》。彼時中國才剛剛掀起大時代的大幕,互聯(lián)網(wǎng)塑造各種商業(yè)花樣輪番上演,一夜暴富和城鎮(zhèn)化的神話俯仰皆是。
在《歷程》中,陸川用了一分鐘“子彈時間”回顧汶川特大地震。他曾言道,中國人最厲害的一點不是建了多少樓,修了多少高速公路,而是在災難面前表現(xiàn)出的堅韌,這就是中國人內(nèi)心自強不息的生命力所在。
前幾日淚灑《八佰》首映式的王中磊也說,電影制作本來就不是一蹴而就的事。他覺得北京自帶歷史厚重感,讓電影人有從痛苦中站起來的勇氣。
幾乎與北京國際電影節(jié)同期公映的《八佰》,創(chuàng)造了上全年全球電影周末票房紀錄??粗袠I(yè)八成五復工率,市場恢復到疫情前75%,王中磊說, “中國電影業(yè)的復蘇,就是這個國家社會恢復活力的最好廣告?!?/p>
歷經(jīng)新冠疫情,陸川正在創(chuàng)作科幻災難新片《749局》在這部電影中他也設計了封城的橋段,但現(xiàn)實遠比電影更殘酷, “武漢同胞的生死對我觸動很大,” 他說,這樣內(nèi)心感受一定會反哺自己。
02
公共生活 開放正善
十周歲的北京國際電影節(jié)盡管依然年輕,卻填補了首都公共藝術(shù)和文化生活空白。在熒幕上,我們帶著好奇心看別人的故事,但同時也關照自己的內(nèi)心。可以說,每一次電影節(jié)之邀,就是一次關心周遭公共生活的過程。
陳思誠執(zhí)導筒到現(xiàn)在,算上下個月末將要在北京開機的《外太空的莫扎特》,一共才五部。用他自己的話說,除了唐人街探案系列在國外取景,處女作《北京愛情故事》和接下來這部都選北京?!拔乙呀瘘S色的深秋,充滿生命力的一面表現(xiàn)出來。”
古人云長安米貴,居大不易,也有人說北京是一個冷漠感的大都會,每個人都只關起門來過自己的小日子??墒?,正是電影和北京國際電影節(jié),給這個城市提供了一個絕佳公共生活平臺。用陳思誠的話說,一場精彩的電影之所以吸引人,強烈的沉浸感會讓你散場后忍不住再呼朋喚友去吃宵夜,暢談觀后感。
《藥神》大熱后,文牧野說一部好的作品應該兼具娛樂性、社會性和靈魂性,時下三種結(jié)合起來的電影鳳毛麟角。其實,和許多善于情緒外露的外國人不同,中國人向來含蓄矜持,選擇用看電影的方式去關注大千世界,就是從靈魂角度出發(fā),大悟無言,大笑無聲。從熒幕回歸平常,看電影時所撩撥的心弦,有可能在未來漫漫人生歲月中,因為日常生活中的一瞬間而再激蕩。
文牧野今天第一次分享了他小時候看電影的一幕。那是奧斯卡經(jīng)典影片《走出非洲》的唯美畫面:列車緩緩駛出隧道,大背景是散落在非洲草原的金合歡樹,一簇陽光落下,文牧野平生第一次被無聲的畫面感動得留下眼淚。
原來,電影真是無國界的藝術(shù),北京國際電影節(jié)從創(chuàng)立伊始就云集眾多國際大咖,今年展映片單更包括《燃燒女子的肖像》等令人眼前一亮的作品,開放程度可見一斑。
03
一路熱愛 永葆好奇
如果問他們十年光影情緣,你在北京和北京國際電影節(jié)得到了什么?四個電影人都會說“伙伴”。其實,來到開放的北京國際電影節(jié),每個電影人都會覺得不虛此行,得償所愿。文牧野說青年導演能在電影節(jié)找到目標,陳思誠在這里收獲成長。王中磊說他用“經(jīng)驗、信任和愛”一路走來?!袄^續(xù)熱愛下去”,這是陸川的回答。
北京國際電影節(jié)敢推新人善推佳作,給中國電影業(yè)一個重要啟示是:中國并非復制照搬“好萊塢”,中國故事的深邃、時代的張力再加上具有個性的創(chuàng)作者,完全可以開創(chuàng)出全球觀眾看得懂、喜歡看、念念不忘的電影風格。
或許是人到中年,王中磊、陸川以及陳思誠都婉拒“野心”這樣的性格標簽,取而代之的是“好奇心”。第二屆北京國際電影節(jié)曾來華的導演詹姆斯卡梅隆說,“驅(qū)使人類向前唯一動力就是“好奇心?!?/p>
和北京長達3000年的建城史相比,十載春秋只不過是一瞬。但北京國際電影節(jié)和她的所有參與者,顯然最不缺乏的就是 “好奇心”,這也是北京綿延千載的重要基因。
帶著好奇心的我們,總有一天會成為別人故事里的人,以及那個講故事的人。
【本文作者是大公報駐京記者,全程見證了北京國際電影節(jié)十年發(fā)展。2013年他的作品《春天里,來北京看世界上最好的電影》,成為北京國際電影節(jié)沿用至今的官方口號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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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李理 來源/影視產(chǎn)業(yè)觀察
原文:https://mp.weixin.qq.com/s/hcEQBEj5xfHL_dp1oHS_8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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